蒙庭莳前一刻还感动对方的投怀送抱,喜悦泡在幸福里,这一刻就尴尬又无奈的推开对方,偷偷闻了闻自己:“我如何沐浴,老婆都不见了,我还有何心情!”
周案和多年的硬朗女刑警形象下藏着的少女心难得的羞红了脸:“谁是你老婆!”
蒙庭莳坐在帐幔里,松懈下来有了调侃的心情:“那当如何称呼?内眷?拙荆?夫人?妻子?阿和喜欢什么称呼,为夫就唤什么称呼,如何?”
周案和冲着他的肚子就怼了一把,蒙庭莳夸赞的哎呦哎呦起来,周案和立刻捂住他的嘴巴:“小声点儿。”
“乌尼尔正和殷朝云密谋,注意不到这边儿。”
蒙庭莳也不再调笑,他坐直了身体,想到一路跟来听到的传闻,心里有些恼:“你和乌尼尔的婚约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呸,谁认识他是哪里的龟孙!自恋自大还不给我饭吃,鬼才要嫁给他。格老子的秃头丑男,什么玩意儿?”
蒙庭莳震惊的看着她,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口吐芬芳,但如此脱俗的还是第一次。
“好,我相信你。这多半是江重威或者是江华茵在世时候结下的机缘。”
“也许和那块玉牌有关。”
周案和细细的讲述了,乌尼尔对于玉牌的重视,她猜测乌尼尔应该知道玉牌的来历,且他也有一块相同的玉牌,这玉牌质地没有多特殊,雕刻也普通算不上珍品,那么它代表的意义就远非它本身的价值可比,所以这玉牌应该是一项信物,或者是一种身份的代表,有了它,可以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。
“你想继续跟着乌尼尔?”蒙庭莳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打算。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我们现在没别的方法打探出来,既然他知道,那就盯着他。”
蒙庭莳并不想她再继续涉险:“我让人扮成你,你趁机回京都去。”
“回京都?为什么?”
蒙庭莳却不愿多说:“回京都后,住在西郊的别院内,没有我的信物,谁都不可进。我让常风跟着你,至多半个月或一旬我就回去。”
周案和没那么好打发:“你得告诉你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蒙庭莳拗不过她,只得低声道:“圣上多日不早朝,传言身中剧毒,许是时日无多。”
五十一、出生入死
“圣上多日不早朝,传言身中剧毒,许是时日无多。”
宫斗?政权之争,这实属没有料到。她其实关注点一直在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,对于大殷朝的这些是是非非大多是旁观心态,很难同频,但周娴的身份不同,何况她身上有这诸多的秘密,此时此刻这些未解之事甚至影响到她的安危。
周案和思索片刻询问道:“你是哪派的?”
蒙庭莳不意外周案和的淡定和敏捷,他心情很好,鞋子也不脱,仰面躺在了床上,舒服的出了口气:“你猜?”
周案和只见过两个皇子,心里微微思索了一下:“大皇子?”
蒙庭莳惊讶:“聪明。”
“七皇子是秦周的表弟,你和秦周看起来不怎么关系和睦,想来你是故意不给秦家面子,为了什么?自然是为了隔离开秦家背后的七皇子。”
“大皇子是中宫嫡子,素来谦逊行事稳妥,梁家满门清贵高风峻节,门生故吏遍天下,身份和为人都可。唯一欠缺的宫中梁皇后身体病弱为人诺诺,当不得内助,大皇子此人过于性情,拒婚一事惹得陛下不满。”
说起拒婚之事,她想起来结交的那个手帕交林惜珠,林惜珠无权无势为人直率,多半不是皇子的妃子人选,何况是未来皇后的人选,在这个敏感的阶段,林惜珠日子定不好过。
“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蒙庭莳掏出那本账册晃了晃:“当然做流传千古之事。”
流传千古?什么事可以流传千古,造反还是开过功勋?蒙庭莳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,想法也非一般的猛。
然而周案和不想关心这些,她更想寻找自己在意的可以逆转时空的地点,她被挟持到了山西,那张图也在山西御府出现过,她不由得想,这个地点是不是也在山西。这也是她后来听乌尼尔说了自己的行程后不再逆反的原因。
“我不回京都,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”
蒙庭莳思索片刻:“不回京都也可,但不能跟着乌尼尔,你收拾一下,一刻钟后你找个由头去西北角的仓房,我安排人替换你。”
虽然不能试探出玉牌的来历,但她可以自由行动也算便利,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蒙庭莳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清河有礼,其实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,所以她点头:“好。”
隔了一个院子的外院的客院里,乌尼尔刚吃过了晚膳,独自思索了片刻,他喊来了亲信,吩咐了几句。其实他并不相信朝云郡主,下午的时候他就得了消息,大殷的老皇帝生了病,几个成年皇子各有各的势力,且势均力敌,如果老皇帝出了闪失,还没有立储,那几个皇子必然会争斗不休,大殷局势一触即发。除了皇子,秦王作为王叔,看似这些年一直被边缘化,不被世家和勋贵看重,但他开府建院之时正处大殷兴盛初期,权势虽然不显却有雄厚的家财,再加上游离在世家勋贵势力范围外的那些急需靠山的外来户,几经转折后把秦王当成了出路,纷纷投奔了秦王,所以秦王手里的人脉和实力也不容小看。涂乐和大殷接壤,近些年虽然摩擦不断,小幅度的战争时有发生,到底有所顾忌没有全面进发,不过这次即将爆发的内乱实在是个好机会,乌尼尔希望内乱尽快爆发,更喜欢几方势力均等,这样才能将内乱的时间延长甚至引起的动乱破坏了更强。